基层民众在委内瑞拉的艰难时期里日益强大

08/30/2016 posted in  国际观察

粮食短缺,通货膨胀以及在超市外排队购买食物等状况已经在委内瑞拉持续三年了,上百万参与到了社区和运动组织中的群众所受到的影响是最大的。但同时他们也公然蔑视右翼的和大众的预期,甚至超出马杜罗政府的期望,苦难使他们变得更加强大更有组织了。

“我们可以清楚地感受到这与我们四年前所拥有的生活质量的差别——当物价提升得那么快,所有东西都变得极其昂贵。你去买一公斤大米,然后四天之后价格提高了,而这很应对,因为我们的薪水没有每四天就上涨。” Jose Loaiza向我述说到。Jose Loaiza是一名负责Los Nevados的可持续发展的山区小镇的缆车工人,同时也是城市农业组织La Minga的成员。对于当前的艰难时期,主流媒体说了许多了谎话,制造了许多耸人听闻的报道。为了了解基层民众的生活如何受艰难时期的影响,我采访了四个人。Jose Loaiza是其中之一。

“当查韦斯上台的时候,80%的人是穷人。我们每两周喝一次牛奶,一个星期吃一次肉。大多数人没有办法获取蛋白质。”Joel Linares,一个加拉加斯的基层社区组织者同时也是农村工人委员会的工作者这样解释道。

他把当前的经济危机论述为政治的结果,消费不能在一个以石油为基础,城市为中心但是市民不在此生产他们所需要的消费品的情况下活跃起来。蔬菜和鱼都可以供应得上,但是很贵,人们喜爱并习以为常的基本生活食品比如米,大豆和牛奶只能在黑市上得到,或者早上四点在超市外排着长队等候。但是企业似乎不费精力就能弄到这些产品,如果你能买得起的话,很容易得到披萨,咖啡或者面包。

“这些食品并不是不存在,但是分配的机制仍然掌握在私营部门手中,”Rachael Boothroyd Rojas,一个加拉加斯社区委员会的代表兼Venezuelanalysis.com(委内瑞拉的一个网站)的记者说道。私人部门从危机中赢得了巨大的利润,并且有意推翻查韦斯主义。

城市农业的繁荣

但是粮食短缺的状况也导致了人们获取食物途径以及他们的饮食方式的变化。越来越多的人自己种植粮食,由于油和淀粉难以得到,内瑞拉传统的重油炸碳水化合物的饮食习惯受到了挑战。

洛埃萨介绍了他最近参加的一个社区会议,在那里,人们在他们的窗台和庭院种植食物并且聚集到公园里去共享他们的经验。“人们已经意识到他们必须充分利用他们所有的空间。之前,没有人利用复杂房间里的绿色空间进行种植,但是现在他们在这里种植食物。殖民文化迫使我们购买一切的习惯,现在正在打破。”他说。

“五年前我知道大概八个人在做都市农业,但是现在有大概五百个人。”他说。

“我们的社区花园仍然很活跃,尽管受到了干旱的影响” ,Eliodina Villareal,一个受梅里达州内受反对党主导的地区的社区委员会发言人解释道。

此外,与邻居交换交换食物,比如用人造奶油交换面食,是非常普遍的。

“人们开始了解食物是如何影响生活的。生活没办法继续,直到社区参与了粮食的生产。这就意味着,社区委员会和公社现在没有那么抽象了,”Boothyord Rojas 说。

以前社区组织着力于举办文化活动并且修复了一个路洞,比如,现在很多城市公社正试图在城市菜园生产至少一半的蔬菜,剩下的部分直接从农村购买。

社区组织食物分配的复杂性

我自己的社区委员会,La Columna(拉柱),覆盖了梅里达中央的四块地区,已经从2012年5至12人的会议增至到了90人。其他人也证实说他们的社区组织得到了加强,他们组织了更多更大的会议,并与其他委员会增进合作。

“人们都在自己动起来,寻求支持和组织来解决这种处境。通过政府倡议,CLPA(本地供应和生产委员会),我们已经以非常便宜的价格卖掉了基本的食品袋。所以人们想被包含进来,但是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满足所有家庭的需要,并保证他们而不是粮食投机商得到食物。”Villareal 说。

CLPA(本地供应和生产委员会)正在面临一系列的障碍。组织者离开会议加入到了排队购买食物的队列。墨水纸张是他们社区工作所需的基本资源,而购买这些资源的工作让他们筋疲力竭。花几天安排一辆卡车运送食物,也让人疲惫不堪。食品通过CLPA到达社区是一个月一次,但是Linares说那通常不够。同时,他也说有时候CLPA由于不能完全解决人们面临的粮食问题而蒙受污名。

Linares 谈到,右翼制造暴力,把暴力和短缺的政治结合在一起,旨在带来绝望。这时他说,“人们的饥饿是战斗的武器”。与此同时,人们要在各级打击腐败,并推动更多的控制生产与分配的措施以保证政府的效率。Linares认为,“一个社会性的团结经济”是解决这类问题的方法,同时也是浪费的消费主义之外的替代选择。

社区直接从农民那里得到食物, 利于打击疯狂的投机行为。“在我们社区,我们组织了一个蔬菜市场。我们付钱从乡下运输蔬菜过来。你想一下,如果农民以每公斤450玻利瓦尔(委内瑞拉的货币,约等于$45.00)卖给我们,而市场上那些人每公斤卖上千玻利瓦尔,这些人肯定赚取了巨大的利润”,Boothroyd Rojas 说。

她描述了一些社区所面临的更多的困难,军队有时候会停止这些食品的运输。这意味着一些委员会不得不使用民兵去和军队对抗以保护他们的食物。政府似乎正在失去其对安全部队的完全控制,因为随着议会被右派控制,军队意识到政治力量已经改变。“右翼想撤销公共土地权利,而作为对这一个新变化的回应,一些安全部队正在进行一场肮脏战争”,她解释道。

农村地区也面临着一些巨大的变化,但也有一定的优势。远离城市中心,他们更难获得基本的产品,或者要求资金。Loaiza 说从Los Nevados到Merida一个来回需要3000玻利瓦尔,相当于一个月薪水的20%,任何文件工作都很难进行。

另一方面,农村社区长期以来一直生产自己消费的粮食。对于那些组织农村运动和团体的人来说,他们在委内瑞拉发挥重要作用的时代已经到来。

更好和更坏的人类

“伴随打击,委内瑞拉正在成长,”Linares 说,“危机使我们更加强大,”Loaiza 阐述道。甚至在维拉里尔的反对派控制的地区,邻居之间心灵相通的认为“没有政治派别很重要”。

“人们正在学习变得更加团结,留意那些独居且需要我们帮助的老人。我们很有动力继续战斗。”她说。

但是Loaiza同时也认定“两个委内瑞拉”。他描述了一个革命,试图从一切事物中得到积极的因素并致力于建设;另一方面,还有一些人受到问题的极大影响,但是没有做太多事并且受个人主义和自私等“反价值”思想的影响。他解释说,第一群人已经过了几年的集体生活并且感受团结,所以他们不容易陷入反价值的陷阱。

另一方面,Boothroyd Rojas描述了人们从短缺中赚钱的残酷。“有很多诈骗,你觉得受到攻击,因为每次你去买东西,你都在反对这场战斗。它使得人们变得好斗,这是令人心力交瘁的。在2012年,这个馅饼是大而且诱人的,满满地都是肉。而现在人们却为一个基本是空的馅饼在挣扎。你被骗而别人在挣钱,市场的销售商和人们之间并不存在团结。

她还指出,局势是多么的紧张,不仅仅是因为食物,还有一个不堪重负的卫生系统。“我去过的两个医院都不像媒体所描述的那样,血液覆盖地板。它没有那么糟糕,但是去拥挤的医院的确是很有压力的。”

基层和国民政府

和我交谈的人们的反应在他们在分析政府食品问题举措的有效性的时候有所不同。大多数人对于国家政府的反应感到沮丧,但他们有不同的方法制定。对一些人来说, 右翼发动的经济战争使得政府难以去做更多,而对另一些人来说,政府和社会运动及组织联系太少,而这是一个太依赖于拖延策略的表现。

“这是目前正在发展的来自基层运动的解决方面,但他们同时不是速有成效的。”Boothroyd Rojas 说,“我不认为我们可以依靠CLPA以及国家获取粮食。我们需要改变这种人民被掌控了太多的机构,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应该被保护如果反对派参与到了政府当中,因为他们不会维护任何国家参与到食品分配的措施。”

“政府在问题之后回应问题,但是长远的计划是来社区。CLPA是伟大的,但是政府没有足够的组织去把食物分发到整个国家,并且古板地自上而下。”她说到,比如,政府规定CLPA中必须有一个成员来自the Francisco de Miranda Front 和 Inamujer,但是所有的委员会里并没有这些组织的身影。

她说,基层并不觉得他们在政府或者未来几个月的事情当中有太多影响。同时,由于缺乏人民政治的国家表达,基层的措施也有些零碎,但是还存在很多的可能性的空间让它发生。

展望未来

委内瑞拉目前的局势是不会持续的。“未来看起来并不好,”Villareal 说,社区担心右翼也许会在国民大会中取消公共理事会和公社法。然而,尽管在大多数会议中右翼仍扮演一个反派的角色:专注于打击查韦斯主义甚于政策的制定。

“右翼是否想要罢免公投去推翻现任总统Nicolas Maduro,这是很值得怀疑的。如果他们真的想要夺取政权,而权力意味着处理这局面的责任,很明显他们没有任何解决方案”,Boothroyd Rojas 说。

“但是我们正在改变我们的消费方式,我们学会珍惜我们所拥有的并且去思考和创造,因此我们知道我们终会克服一切困难”,Villareal 总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