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织起来——《创业史》阅读笔记

上世纪九十年代中期,曹锦清先生在《黄河边的中国》里一再提出一个问题:农村里的个人究竟如何组织起来?他发现,尽管有着市场经济的驱动,农民之间合作仍然非常困难,并断言“只要中国小农没有学会自组织并通过各种自组织表现出来的自治能力,那么,中国的小农依然是历史上的传统小农”。[1]这个“如何组织”的问题,在今天的城市生活中同样存在。尽管在这里,人们一出生就被各种制度和机构所包围,被学校和单位所管制,但这些除了养成惯于被组织的本能以外,并不有助于了解“如何自组织”的问题。正因为如此,转型社会学把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社会片段如何形成”视为一个理论问题,孜孜不倦。[2]只是,在他们企图分析和把握的这一重新组织的过程中,市场和消费往往成了绝对的主角。人们只有成为某一类商品——无论是房产、汽车还是名牌服饰——的拥有者,才能发出“组织起来”的信号。这一类关于“如何组织”的想象未免单调。

在这样一种状况里,我们开始重新阅读和评价社会主义时期的小说。[3]也是在这一状况中,从一般意义上的个体——英雄人物——的角度去追认社会主义小说的价值,既是这一阅读冲动的迫切需要,也可能成为最大的陷阱。因为想象的需要,而匆忙确认一种“不同于今天”的状态,总是很容易把对社会主义时期中国的回想,转化为貌似激进的怀乡病。

Read more   05/11/2009 posted in  革命文艺

吴玄《陌生人》——访谈与评论

《陌生人》是近年来在文坛崭露头角的青年作家吴玄的新作,最早刊登在今年第二期的《收获》。小说塑造了“陌生人”的形象——何开来,他的内心是冷漠绝望的,开始像俄国的多余人,然后是像加缪的局外人,但多余人和局外人是自我意识强大的那类人,他们的自我是确定、清晰的,可以跟世界抗衡。而对陌生人何开来来说,荒谬的不仅是世界,自我比这个世界更荒谬。他是后现代社会自我崩溃后的一个碎片。他大学毕业回到家乡,开始做市府秘书,后来到电视台:他在寻找故乡,找到的却是对社会、时代的陌生感,他放浪形骸,玩世不恭,所谓的故乡那时候幻化为某个女人,他意外地对医生李少白一见钟情。但是,爱情也不能拯救他,他感受到了两人之间的陌生感,爱情是虚构的乌托邦。他声称考研逃到北京,后来又逃离了李少白,和有钱又没有性诱惑力的杜圆圆结婚,躲进书房,获得了精神内部的最大的自由,不用再虚构一种爱情,了无挂碍。他卸下了所有的社会角色,儿子、兄弟、朋友、情人、丈夫、职员,只剩下一个孤独的裸体的自我。他懒得活,但一个自恋的人不会真把自己杀死的,何开来活在自己的地狱里。而他的两个双胞胎妹妹,一个试图活得有意义,一个随波逐流,可意义那么缥缈。

Read more   05/06/2009 posted in  革命文艺

资本时代的人生悲歌——《问苍茫》及其叙事伦理

当《那儿》温热的气息尚在人们心中弥漫流转之时,曹征路又用他细腻、敏感的笔触为我们奉上了一部沉甸甸的长篇新作——《问苍茫》(刊发于《当代》2008年6期)。或许,这部小说已很难再拥有像《那儿》般的好运,但它作为曹征路对“底层”关注的一种延续,仍鲜明地表征了作者对于这个时代的热情和执著,忧虑与惶惑。

Read more   05/06/2009 posted in  革命文艺

诗歌:我是一个美国人

作者:艾瑞克
译者:林志斌

我是一个美国人,
我出生在今天最富裕的国度,
我生活的这个世界向我宣讲:
只要我们做正确的选择,
我们就可以成为我们想做的人;
做我们想做的事。
我就想,
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难道我应该听从一种召唤,
盲目地相信一定有好日子在等着我?
我是不是应该努力挣钱,
成为那百分之一的富人,
脱下穷人的外衣,
能够与王子一起品尝美酒?

Read more   04/09/2009 posted in  革命文艺

无产阶级才有天使——评西单女孩

作者:我心悠悠

最近网络又发掘出一个女孩歌手,西单女孩。

有人把视频发给悠悠,悠悠随手打开。没想到一曲歌还没有听完,悠悠就流泪了,悠悠赶紧冲到厨房,抽了两根烟,情绪才平复下来。真可谓:“一曲未罢谁不泣,多情悠悠春衫湿。”

Read more   04/03/2009 posted in  革命文艺

安哲的《养蜂人》

给个我当时看后的看法,《养蜂人》这部电影最好联系安哲的前几部电影来思考,他这里面很多都是和前一些有前后思想的渊源的,其实安哲这样只是在电影中是一种影像的隐喻,养蜂人和他的一个刚大病初愈而且是当年政治的老战友,三个人在大海边畅谈,那位当年左翼政治上的老战友很有意思,他大病初愈其实当前左翼政 治在历史中已经不被接受,可他却还狂妄得想改变整个世界,依然是一个左翼政治上的理想主义者,而养蜂人现在其实已经一个人肚子养蜂了,很像陶渊明一般,也 可以看做是政治上不得志而隐居并转向艺术与诗歌审美中,还有一当年好朋友,却转变了,他现在想做的就是尽可能的挣钱,他在冬天一头冲向了大海,而另外两位 却在大海边翩翩起舞……看来当年的兄弟经过久别相逢在一起确实很不一般。

Read more   04/03/2009 posted in  革命文艺